* 现paro,医生总士和病人一骑的故事
* 有狗血的失忆梗、死捏他、有肉请务必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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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黑暗中迷迷糊糊醒来,不过睁开眼后还是一片黑暗。
「唔……」
不经意间发出了声,这应该是自己的声音吧,然而却感到很陌生。
说到底自己是谁呢?想不起来,没有印象,他愣愣地发着呆。
用力眨了眨眼睛,发现好像可以感受到光亮,但还是看不清眼前的事物,随即尝试动动身体,身体很沉,似乎正躺在床上。
四周很安静,耳边只有不知什么器械发出的无机质的“嘀、嘀、嘀”的声响。
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没有其他人,只有自己一个,可又想不起自己是怎样的存在,努力想从心之海中打捞起点什么,但那里空荡荡的空无一物,焦躁与不安涌上心头,感觉自己只是一个空壳,被这片黑暗所禁锢住,已经失去了存在和意义,并且还在一点一点地被虚无吞噬消失,他对此本能地感到恐惧,
「有谁、在吗……」
拜托了,有没有谁能够填补他的空缺,告诉他可以存在于此的理由。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伸手无助地向空中挥着,却什么都抓不到,就在他感觉自己的神智快要被孤独和恐惧所淹没之时,突然听到了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以及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想我说过很多次了,一骑交给我就好,用不着外行人操心,远见,没其他事就请回吧』
「啊、」
虽然好像是隔着墙壁传来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听得不是很清楚,不过那个声音让他全身的神经集中了起来,不知为何听到那个人的声音时让他感到心中刺刺地疼痛,仿佛黑暗中出现了一个微小的光点,引导着他去寻找什么,于是他竖起耳朵屏息倾听。
『等等、皆城君,你不好好回答我的话我是不会走的』
又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的声音非常冰冷,脚步声停了下来,两人似乎在争吵的样子。
『关于一骑的事你直接问你母亲不就好了』
『不是,我想问皆城君的事』
『……你想问什么』
被称为“皆城”的男人的声音虽然很冷静,但听起来有点不耐烦,他们对话的内容他并不是很在意,只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就像丢入平静水面的石子那样在他心中激起涟漪,在那个声音的刺激下他好像能在一无所有的黑暗中找到什么了,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
『我理解皆城君的心情,可你最近对一骑君关照过度了吧,我听护工说这阵子帮他清洗身体的工作都是你来做了,这完全超过作为医生的工作范畴了吧』
『一骑是我的病人,我这么做也没给谁带来困扰,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是你每晚都留在医院……你到底在对一骑君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为了一骑在研究治疗方案而已』
依然不太明白他们对话的内容,不过这个叫“皆城”的男人似乎是个医生,并且好像很重视那个叫“一骑”的人,想到这里他又感到了心中的刺痛,对了,自己好像也有重要的人来着,逐渐浮现出寂寞、温暖又心痛的情感,他拽住了胸口。
『别装傻了,我昨天带一骑君去散步的时候看到他锁骨的位置有淤血痕迹,而且最近他一直腰疼的样子,别跟我说是复健造成的』
『我要说是呢』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没有发觉吗!』
从女人激动的声音中可以听出她的愤怒,面对她的反应“皆城医生”陷入了沉默,刚才听着“皆城医生”的声音他快要想起点什么来了,现在突然听不到了让他觉得有点着急。
过了许久,女人用颤抖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皆城君……你难道……抱了一骑君吗?』
『……』
又陷入了无言的片刻,“皆城医生”终于再次开口,
『……啊啊,是这样没错』
“啪、”
在他声音落地的瞬间又响起了什么被巴掌激烈拍打的声音,与此同时女人带着些许的哭腔喊道,
『太差劲了!皆城君!一骑君他……他身体那么不好……』
『我知道』
『你以为做这种事能被原谅吗?!』
『我没祈求过会被原谅』
『那你……有向一骑君表达你的心意吗……有好好跟他说你喜欢他吗』
『……没有,他想不起来的话我说了也是徒劳』
『太差劲了、你真的太差劲了……皆城君……』
女人用充满悲愤之情的声音指责,
『去跟一骑君道歉,现在就去,然后和他好好谈谈』
『远见,我并不是……』
两人的争吵越来越激化,他为此感到有些担心,但不明所以的他面对这个状况也没法做什么,话说回来他很在意对话中提到的“喜欢”二字,这个简单的词语他心中掀起了波澜,他小声重复叨念着那两个字,
「喜欢……」
心中对此产生了反应一般,光点飞舞着发出更为强烈的光芒,驱散了周围的黑暗,他一下子意识到了——
他有一个“喜欢”的人,他一直在等他。
想起了如此重要的事让他豁然开朗,心跳得好快,胸口的爱意与寂寞呼之欲出,他全身因此止不住颤抖,虽然还想不起别的什么,也想不起那个人具体是谁,但仅仅因为这样的事他就重新拥有了能够存在于此的理由,那个人就是此刻眼前的黑暗中唯一的光。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当然也不知道那个人在哪里,但是,继续在这里发呆下去肯定是不行的,继续一个人默默窝在这里发霉的话就算那个人回来了恐怕也找不到他。
总之得先搞清楚状况,去外面问问那两个人吧,他们也许知道些什么。
快速思考了一下,他打算先到外面去,摸索着好不容易直起沉重的身子,想要挪动双腿却又使不上劲,
「咦、」
好奇怪,双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不听使唤,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感到疑惑的同时为自己的身体没法如愿动弹而焦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脚掌接触到了地面,然后试着站起来……
「好痛、」
“扑通”一声他重重摔在了地上,坚硬的地面硌得率先着地的膝盖和肩膀很疼,大脑接收到疼痛信号后为了阻止他行动而将痛楚放大,他痛苦地蜷缩起来,并且就在他倒地的那一瞬,有什么架子和物品被碰倒摔在了地上,发出了“哗啦啦”的巨大声响,原本贴在自己身上的什么东西也被扯掉了,一旁滴滴作响的机械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一骑!!」「一骑君?!」
听到了动静,门外的两人慌张地喊着先前他们争吵时反复提到的那个名字冲了进来。
糟了,全身像散架了一样好痛,使不出力,爬不起来,不过相比之下他更在意刚才那一下有没有摔坏什么贵重物品,要是给这里的人添麻烦可不好了……一边担心着这样的事一边又因疼痛而忍不住呻吟,
「唔唔……」
「一骑君怎么了?!」
「一骑、没事吗、」
两人声音慌张又狼狈地向他跑来,对他喊着“一骑”,难道这是自己的名字吗?那之前他们是在为自己的事而争吵?就在他搞不清状况的时候,“皆城医生”已经迅速跑到了他的身边,将他的身体扶起,然后一把抱了起来。
「啊、」
他全身又为之震颤,他知道这个触感,他知道这个人的怀抱和气息,想不起来也说不上为什么,从心底本能般感到很安心,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他不知所措,眼睛看不见导致他也不知道现在是怎样的场面,只好探着脑袋小心翼翼的轻声问,
「我、我没事、对不起、没摔坏什么东西吧?」
听到他这么说“皆城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
「只是点滴架和药瓶摔下来了而已,比起这种事……你还好吗,一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抱歉我看你还在睡就离开了一下……」
“皆城医生”轻手轻脚地把他抱到床上,抚摸着他的头发,关切地跟他说话。被这么温柔对待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感到心里痒痒的,他注意到自己又被叫了“一骑”,于是忍不住询问,
「那个、不好意思、请问“一骑”是我的名字吗?」
「、?!」
感觉到身边的两人明显因震惊而停顿了一下,然后听到“皆城医生”低声难过地自言自语“是吗……你又忘记了……”,感受到他的悲伤不知为何自己也悲伤了起来,大概是自己不好吧,于是赶紧开口道歉,
「对不起、我、」
「啊一骑君不用道歉的啦,嗯,你的名字是“真壁一骑”哦,以及我叫远见真矢,是你的朋友」
在一旁收拾掉在地上的东西的女性打断了他的话语,告诉了他的名字并说她是他的朋友,说这些话时她好像很开朗的样子,不过还是能从字里行间听出她在逞强,果然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自己让大家伤心了,一骑低下头感到十分消沉。
「一骑君不要自责,想不起来不是你的错,你只是生了重病才忘掉的,没有人会责怪你,反倒是我们刚才在外面讲话是不是把你吵醒吓到你了?真是抱歉」
真矢安慰着他,并且转而关心他的感受,虽然看不见她的面容,想必她一定是个美丽温柔又坚强的女性吧,一骑这么想着,感到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根据真矢的话语推断,他生病了,所以这里应该是医院,他们刚才也确实是在为他的事而争吵。
「不,没关系,我不是被吵醒的……」
稍微搞清楚了一点状况,一骑将头转向大概是“皆城医生”所在的位置,
「那个、唔……您是皆城医生吧?我给您添麻烦了……」
自己得了这种看不见动不了还把一切都忘了的麻烦的病症,一定让治疗他的医生也感到很棘手,总之先跟他打个招呼道谢比较好吧,一骑抱着这样的想法开口,没想到对方听到他的话又发出了深深的叹息,
「啊啊,我的名字是皆城总士,我是你的主治……」
一边叹着气一边自我介绍,但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思考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认真地说道,
「我是你的恋人」
「咦??!!」
「皆城君?!」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宣言一骑和真矢同时陷入了极大的震惊之中,不过真矢较快反应了过来,慌张地说,
「等等、皆城君、突然之间你说什么啊?!」
「不是你要我和一骑好好说清楚的吗,我现在说了」
「哈啊……皆城君你真是……」
两人再次争论了起来,可这一回一骑完全听不进他们对话的内容了,突然被告知了这个男人是自己的“恋人”这件事让他的大脑有点处理不过来,他睁着失明的双眼呆呆愣住。
「皆城……总士……」
默默念着“恋人”的名字,他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就像刚才被告知的自己的名字一样,由于想不起来因此没有“确实是这样”的实感,但又莫名觉得很熟悉,所以他们应该没有骗他,自己的名字是“真壁一骑”、“远见真矢”是他的“朋友”、“皆城总士”是他的“恋人”,这些应该都是真的,可他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个啊……你们在做什么呢?」
就在一骑陷入沉思、总士和真矢还在争论的时候,弓子敲门走了进来,提醒已经是该让一骑去做检查的时间了,于是这个混乱局面暂且告一段落,大家跟一骑简单说明了一下他所身处的状况,一骑机械般地跟着去做了检查。
在接受检查期间他的思绪也一直集中在“皆城总士”身上。
确实他从听到了总士声音的那一刻起就觉得内心有什么被触动了,如果总士就是他在等的那个人,那么之前的怀抱和温暖让他感到安心也就说得通了,可由于想不起任何关于总士的事,他在感到愧疚的同时打心底无法确信总士就是他的“恋人”,更具体点说就是有种对不上号的微妙的偏差感。然而矛盾的是,每次尝试将“总士”这两个音节叫出口的时候,胸口又不自觉地会产生心纠的感觉,所以尽管对“恋人”这个称谓有些怀疑,总士是他非常重要的人这件事应该没错。
总士……
啊啊不行,只是想要叫出这个名字心中就会感到疼痛,这份疼痛的缘由到底是什么呢,一骑感到十分困惑,接连被引起的矛盾、心痛、怜爱、不得不想起来的焦虑这类情感过于强烈,以至于感到痛苦的程度,让他不免想要从这份纠葛中逃离。
「对不起、皆城医生、」
就算被告知了这样亲密的关系,一骑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总士,不要说“恋人”间该有的举动和相处模式,他甚至觉得呼唤“总士”名字这样的事都难以做到。所以做完检查后总士带他回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他除了“对不起”以外想不到别的话语,
「我恐怕、没法回应你的期待」
「是吗……不过没关系」
总士坐在床边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温暖的掌心仿佛触碰着他的心间一般让他想要流泪。
「今天是不是各种事都把你吓到了,不用想太多,现在就好好休息吧,我还有工作需要处理,晚上才能回来,有事的话按床头的护士铃就立刻会有人来,可别像刚才那样试图一个人跑开了」
「嗯……」
抚摸着他的手收了回去,床垫反弹了一下,感受到总士起身离开,一骑十分寂寞,觉得心里再次变得空荡荡的,但心想不能打扰总士工作,于是一直到听到房门关上的“啪嗒”那一声,他还是没能说出希望总士能够留下。
空旷的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仿佛失去了和这个世界的联系被单独隔绝开来的寂寥感,一骑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床边方才总士坐过的位置残留下来的温暖。
「咦?」
摸索着触碰床单,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下意识拿起来用指尖确认,似乎是一个长条状的物体,上面有几个按钮的样子,大概是刚才总士坐在这儿时从口袋里掉出来的吧。打算等总士回来的时候还给他,一骑再次摸索着伸手想把那个东西放在床头柜上,结果不小心一用力摁到了某个键。
糟了、不会碰到了不该碰的按钮吧?一骑慌了神,这时从那个物体里传来了熟悉又陌生的、自己的声音——
『XXXX年X月X日,前些天一个人去了海边,然后遇到了远见……』
「……」
静寂的房间里响彻着“滴、滴、滴”的机械声、以及自己所不知道的“自己”的声音。
那个录音是什么时候放完的、他是用什么心情听完的,一骑已经全然不知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啊啊,曾经的“真壁一骑”是如此地思念着“皆城总士”。
然而他忘掉了这件事,从接受检查的时候真矢他们进行的说明来看,他还反复忘掉了好多次。
本来以为在想起了自己有一个重要的人、并且在被告知那个人就是总士的时候,自己已经取回了原本的存在,但现在看来,他无论是对“真壁一骑”还是“皆城总士”,全都一无所知。
原以为确定下来的灵魂的形状又消散开来,他蜷起身抱着自己的双肩颤抖。
忘掉了“皆城总士”的他现在是谁呢?是否还是“真壁一骑”吗?
“真壁一骑”是不是在第一次忘掉“皆城总士”的时候就消失掉了呢?
最后的录音中哭喊着“不想忘掉总士”,也许就是名为“真壁一骑”的存在消失前最后的呐喊了吧。之前听到自己的名字和总士的名字会觉得没有实感,正是因为现在这个忘掉了一切的他谁也不是,只是“真壁一骑”留下的残骸,存在于此却又不存在于任何地方。
无力、无知、想不起任何人也就和任何人都没有交集,只是存在于那里的空虚的残骸。
「一骑……?」
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到了晚上,总士回来了。
「一骑,你怎么了吗……啊,这个果然在你这里」
走到一骑身边,总士看到了他手里捏着的东西,好像松了口气,
「太好了,我找了很久,还以为落在过道上了担心被人踩坏,这个录音笔是很重要的东西、」
上前向一骑伸手,感到总士正在向自己靠近,一骑如同寻求帮助般突然拽住他的衣服,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原本捏在手中的录音笔顺势掉在两人之间的床垫上。
「皆城、医生……」
感受着总士的心跳、体温和气息,一骑无声地哭泣。
「你……听过录音了是吗」
拾起录音笔放在一边,从一骑的这个反应中大致猜出发生了什么,总士轻柔地抱着他的脑袋。
「叫我的名字吧,一骑」
总士一只手抱住他的背,另一只手捧起他的脸颊,蜻蜓点水般吻着他的额头。
「总……士……」
果然叫出这个名字时内心会剧烈地疼痛,不过疼痛的理由,他现在已经明白了。
「我想……知道“总士”的事……我想……成为你的“一骑”……」
颤抖着说出此刻自己最深切的愿望,这个愿望是如此地微不足道却又难以实现。
「嗯」
总士非常平静地回答,没有更多的话语,他将一骑拽着他胸口的手指松开,引导他的手来触碰自己。一骑起先犹豫了一下,得到总士的肯定后,轻轻地、细致地抚摸起总士的轮廓。
「总士好瘦啊……有在好好吃饭吗?」
「虽然不能说是好好吃饭,每天的营养摄入我还是有严格把控的」
「不行啦,得好好吃饭才行」
「我可不想被更加苦瘦如柴不好好吃医院配餐的人这么说」
「唔、我是想吃没胃口……」
「我知道,所以我治好你的」
「嗯,谢谢……」
触碰着总士的身体、听着他的声音,感到无比地安心,好像以前也有过类似的对话,一边体验着恍惚的既视感,一边在脑海中勾画着总士的模样,一骑继续用指尖感受着他。
「总士……原来是长发吗?」
「是啊,很意外吗」
「不,只是觉得摸起来好顺滑,总士很注重打扮吗?」
「基础程度的仪容仪表整理还是有做的」
「肯定在谦虚啦……总士一定是很漂亮的人」
小心翼翼地触摸着总士的五官,虽然看不见,但从指尖传来的触感也让他能想象得出总士姣好的面容,啊啊这个人就是我重要的人,在心中充满着感动默默感叹着。在触摸到总士的左眼时,感受到了有些凹凸不平的粗糙触感,一骑露出了担心的表情,
「你的左眼……受伤了吗」
「是小时候的旧伤留下的伤痕,对视力没什么影响,不用担心」
总士这样说着,看到一骑有些抱歉地很快将手指从伤痕上移开,他抓住一骑的手,让他再次触摸那个伤痕,
「这是你给我的、让我成为了我的、存在证明」
「是、是吗……」
一骑困惑地露出苦笑,稍作思考了一下,然后无可奈何地悲叹,
「抱歉,这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吧,但我果然还是想不起来」
「没关系」
总士握着他的手,托着他的腰,将他慢慢压倒在床上。
「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意识到双唇相触的时候,两人的舌头已经纠缠在了一起。
意料之外却又意料之中,稍许惊讶了一下,一骑不自觉地伸手回抱住了总士。
「唔……嗯……」
在喘息的间隙漏出了呻吟,舌头更深地侵入进来,被激烈渴求着那样被舔舐、被吮吸,“啾”地一声被用力吮吸的声音刺激着耳膜,心跳加速,感觉全身都燥热了起来。
「哈啊……」
有些喘不过气,然而为了呼吸而吸进的空气也随着深吻一同被总士剥夺了,真的感到快要窒息而拍打着总士的背,但总士只是稍稍移开了嘴唇,并没有放开他,
「一骑……」
总士的叹息从几乎还是紧贴着的双唇间落下,如同电流流过,一骑感到身体的深处、心灵的深处突然流窜着麻痹般的痛楚和爱意。
这样的接吻对现在的他来说是第一次,但总士已经无数次地这样吻过他了吧,面对一次次忘掉的他,总士也一定反复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总、士、」
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否能稍微安抚一下他的痛苦,一骑搂住总士的脖子,挑逗般地主动去触碰他的双唇,触碰、离开、再触碰,然后犹豫着将自己的舌头伸进总士的口内。
「咕、」
这回轮到总士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紧紧抱着他回应这个吻。
没有做过这种事的记忆,但是身体对此却有了反应,被总士放开的时候,已经可以明确感受到体内集中起来的热度。
「我们……以前也做过这样的事吗……」
「如果只是单纯回答是或不是的话……是的」
总士的回答有些暧昧,不过一骑并没有很在意,说不上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完全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
对方是总士的话,他一定能接受的,不如说,他想要去接受。
「啊、」
耳朵后侧被舔着的感觉拉回了一骑的思绪,总士在他的耳边吹气,顺着他耳朵的轮廓轻舔然后用力吮吸他的耳根,随后又将舌头伸进他的耳道,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敏感部位被入侵让一骑全身都为之颤抖,而且由于看不见的关系,耳道传来的水声又将快感放大,不知何时伸进他衣服里的总士的手抚摸着他的锁骨然后揉搓胸前的颗粒,已经超过了“亲密举动”的范畴,带有明显性行为意味的爱抚刺激着下半身自顾自抬起了头。
「啊、呜、」
「感到害怕吗,一骑」
轻抚着一骑颤抖的身体,总士在他耳边问道。
「不、我只是……」
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一骑闭着眼,更加用力拽紧了总士的衣服。
明白自己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这熟悉又陌生的快感还是让他感到困惑,这种时候是否应该向总士倾诉自己心中的这份爱意比较好呢,但刚要开口却发现话语哽咽在胸口无法说出口。
「……」
这份心意是“真壁一骑”对“皆城总士”的心意,可忘掉了一切、无法主动喊出总士的名字、甚至马上又会忘掉的他,潜意识中无法认同自己是“真壁一骑”,因此,也就无法将深藏于心底的心意说出口了。
「呜……」
好难受、好不甘心。
想要想起总士。
想要找回原来的自己。
「……我想要成为“真壁一骑”」
一边流着泪,一骑这样说着。
总士稍许停顿了一下,领悟到一骑话语的含义后,他继续着手上的爱抚并亲吻着一骑的眼泪,然而一骑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下,他伸手摸索着主动去触碰总士左眼的伤痕,
「就算痛一点也好、也请给予我存在的证明吧」
「啊啊,我明白了」
虽然本来就有此意,在听到一骑的恳求后更加没有理由停下了。
「请不要忘了我,一骑」
在进入他的身体前,总士也恳求般地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他们彼此的心愿只有彼此能够实现。
「嗯、总士……」
深刻理解到这一点后,伴随着每一次喊着总士的名字就会感到心被揪紧的疼痛,感受着随时会被吞没的情感的奔流,一骑将自己的全部、都委身寄托给了总士为他带来的快感与热潮之中。
-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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